唯然

【misery博】我和我

胡乱写，第一人称，博士刚从切城回罗德岛

我握着一支子弹笔，在本子上写画着。

这是我写的吗？清晰又有条理的科研笔记？

“博士！您的这份笔记真的很有价值！”

艾雅法拉抱着那个笔记本，笑得很灿烂:“我会好好研究的！谢谢您！”

谢我？我有什么值得谢？

“不客气，不用急着还我，对你有用就好。”我对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回以微笑。

哈，冠冕堂皇的话，真恶心。

“那博士，我先回去啦。”艾雅法拉冲我挥挥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这是我的办公室，充斥着令人不适的熟悉感。不如说整个罗德岛都让我熟悉到窒息。我属于这里，我格格不入。

这里只剩我一个人，不敢喘息，我低头继续批阅手边的文件。工作，工作，我不能停下休息，罗德岛需要“博士”，让所有人感到安心的那个可靠博士。我也许在扮演一个角色，我继承了那个博士的所有，能力、知识、还有罪孽。

那我是谁？

戴罪之身，我害死了很多人。

“博士，您还在工作吗？”

艾雅法拉刚离开没多久，又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我调整好状态。

一位卡特斯少女推开门，她抖了抖耳朵，怯声问道:“博士，可以邀请您一起去吃晚饭吗？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

“当然可以。”我笑起来。

听到我答应，少女一副很惊喜的样子，她雀跃的目光追着我，上前几步握住我的手。

满足的笑脸，温暖的双手。这些美好源于眼前这个叫阿米娅的孩子，我被她唤醒，而她是罗德岛里最信任我的人，也最依赖我的人。

“博士”不会让她失望。

这样想着，我们并肩走出了办公室。

从办公室到食堂的路途并不短，一路上我碰到了很多“熟人。”他们中的大部分并不知道我失忆这件事，面对那些问候，我只得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一句话:“很抱歉，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不过我很高兴再见到你。”

得知我失忆，大多数干员都藏不住眼里的失望，他们安慰我，再对我投以希望。我知道，无论我能不能担起这份期待，我都必须予以回应。“博士”就像是一个符号，他摆在那里，他就值得相信。

“我也很高兴再见面，博士，欢迎回来。”

路过宿舍区，眼前的萨卡兹是我遇到的第四位干员。他没有说那些无力的安慰，这让我很意外。阿米娅介绍说，他叫misery，是我的精英干员。

精英干员。

博士的心腹。勒在我心脏的钢丝。

“谢谢。”

看不见他护目镜后的表情，我也不愿意做那些无用的猜测，点头致谢，我们错身而过。

食堂对我来说是陌生的领域，因为我一直没有什么食欲，吃进嘴里的每一口食物都让我反胃。进食，维持生命营养，然后投入工作，忘掉自己，如此循环。

“博士，上一次一起吃饭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啦。”阿米娅坐在我对面，眼中满是欣喜:“您不是最喜欢吃甜食吗？这个很好吃，快尝尝看。”

不，我不喜欢。

我拿起叉子，把那块糕点送进嘴里。

“嗯，好吃。”

来不及感受什么味道，我把那一小碟甜品一扫而光，然后露出了惊喜又满足的神情:“确实很好吃，阿米娅，谢谢你。”

骗子。真让人恶心。

与阿米娅告别，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甜腻的奶油堵在喉咙，胃很痛。强忍不适审了两份报告之后，我冲到洗手间的水池边，把刚刚奢侈的一餐吐了个干净。胃部的痉挛使我不停干呕，眼前发黑，胸口的疼痛快要把我撕裂。

“这幅身体为什么这个鬼样子。”

我咒骂着，用力清洗自己的口腔。身体因为脱水一直在抖，我不小心碰掉了一旁的玻璃杯。杯子坠向地面发出清脆的响，碎片滑到我的脚边。

好吧，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用手握住那块玻璃，然后划开自己的皮肉。

因为快意？我在恨？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那毫无血色的脸，感觉脖颈被扼住，喘不上气。

我有什么资格逃避？用疼痛来维持清醒，还是用这些皮外伤来欺骗自己正在赎罪？

我需要保持清醒，这简直残忍至极。

流水声很吵，我关上水龙头，蹲下身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扔进回收箱。头还在痛，可钝痛并不难挨 。

我会慢慢接受这些痛苦，我想，我会接受。

“咚咚。”有人敲门。

今天可真热闹。

我把最后一块玻璃碎片扔进箱子，走出洗手间。

“博士，这是您要的精英干员的行动汇报材料。”

misery抱着一沓文件站在办公室门外。

“辛苦了，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对方看起来没有进门的打算，我伸出手，想把那摞文件接过来。

挺好，这么多，今晚可以少睡一会……

心里还在计划接下来的工作，手腕却突然被misery握住了。

“博士，您受伤了？”

高大的萨卡兹低头看着我，种族带来的力量差距，我挣脱不开他的手。

“没有。”我摇头。

“手背流血了。”

他这是在关心我？我为什么要心虚？

“没事。”我坦言道:“刚刚杯子摔碎了，可能是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我没注意到。”

手腕一松，misery没回应我的话，他直接越过我走进办公室，把那叠材料放到了桌子上。

未经邀请就走进别人办公室，这行为实在算不上礼貌，可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以前应该是个惯犯。

“博士，您不进来吗？”

趁我愣神的时候，misery已经走回我的身边，还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博士以前会怎么做？来罗德岛这么久，我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眼前的萨卡兹没有对我表露敌意，也没对我提出什么期待，他甚至没有对我的失忆表露出遗憾或者惋惜。

博士会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我看着他，脑子乱成一团说不出话来。

见我没反应，misery叹了口气，把我拉到办公桌前坐下，弯腰从书柜的缝隙里抽出一个落了灰的箱子。

“博士，手。”

我举起了两只手。

“受伤那只。”

我放下了一只手。

misery半跪在我面前，用碘伏轻轻擦拭那道伤口，像是笑了。

“谢谢。”我这次是真情实感的道谢。

“博士，不用客气。”misery没看我，他正低头收拾那个小药箱:“注意休息，您的脸色很差。”

“谢谢，我会的。”

把那个箱子放回原位后，misery离开了。我保持着上药时的姿势呆坐在办公桌前。

那歇斯底里的痛苦仍然在，misery的出现再一次向我强调了罗德岛的精英干员对于博士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勒在我心脏的钢丝，他们死死拽着我。

我不能坠落。

———————————以下废话——————————

我现在的状态不正常，最近总把自己的经历写进同人文，这很不好。

虽然是mis博，但不是爱情那种……我不好说，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博与他的自我厌恶，自我毁灭对抗。

也许我只是把自己的痛苦写出来了，肤浅又软弱的文字。如果让您感到不适，真的非常抱歉。